七年前,一部青春恋情悲剧《单独期待》在颇受观众好评之后,伍仕贤导演就藏匿了。2012年其第二部电影《如影随行》才捷足先登。港台及好莱坞巨星的奢华阵容、对都市人生疗救式照顾的人道视角、直面当下社会腌臜事实的良知勇气、悲剧惊悚恋情元素的深度混搭,《如影随行》以秀外慧中、真挚弱小的气场,强力拔出“五一档”观众的视野之中。
早在十年前让伍仕贤声名鹊起的短片《车四十四》中,被歹徒轮奸后的女司机载着全车冷酷的看客,跃下悬崖车毁人亡的情节,就透出这位美籍混血导演,对中国这个“家”认同感面前的激烈社会责任感,及对当代中国人品德大滑坡的忧心忡忡。
《如影随行》在悲剧悬疑的外衣下,仍然连续了伍仕贤的社会用心与批评矛头。吴彦祖饰演的“肉体亚衰弱”白领李越重建自我的进程,亦是他直面自我弱点,开掘本身良知与勇气的进程。这个进程中,导演恰如其分地退出对社会阴面的些许暴露,尽管点到为止,却是颇为难得。影片颇为风趣地应用了美国“反超级英雄”电影(如伍迪·哈里森主演的《捍卫者》)般的元素,让李越和奥斯卡影帝凯文·史派西饰演的老外街坊,组成中美“仗势欺人二人组”,专事打击无良奸商、掺假小贩等社会毒瘤。片中,头戴雷锋帽,身穿“活雷锋”(HLF)T恤和篮球短裤的吴彦祖,与身披好莱坞范儿黑色塑胶战衣的凯文,这一对充溢喜感又无比拉风的组合,联袂深化中国厂矿企业、城乡街道,吓唬消费假药的奸商、炸毁有毒的食品作坊,可谓中国电影有史以来稀有的人物。尽管因为审查的关系,二人组仗势欺人的好戏,最终以李越误伤坏蛋进了局子而惨遭谐和戛但是止,但放眼当下中国支流电影一片掩饰事实、文娱至死的现状,《如影随行》中的这点批评用心,已属不易,当以敬意视之。
影片对事实的鞭挞与角色自我的崛起显然是一物两面,李越从一个堕入心思疾患(此病意味意义显然更大)、胆怯怕事、犹豫不决、敢作敢为的低压白领,逐步变为开朗大胆、有主意、有正义感并能肩负起人生责任的谐和社会真正“新人类”,正是他一直向社会丑恶侧面应战的效果。从这个意义上讲,导演伍仕贤显然是想经过本片,提倡一种“反谐和扬邪气”的正义肉体,要勇于对假丑恶说“不”,勇于向不正当的景象抽耳光,乃至在日常生存工作中,都要勇于婉言说出本人的实在想法,只有这样,个体能力衰弱,而个体衰弱了,这个病态的社会才有痊愈的可能。
作为一部多种元素混搭的影片,影片既有吴彦祖与西人街坊史派西之间鬼马基情的悲剧元素,也有吴彦祖与龚蓓苾之间感人肺腑的恋情元素,还有吴彦祖与生病的本人之间不无惊悚悬疑的励志元素。多种元素在兼有中西文明背景的伍仕贤的分配下,对立于故事的主线之下,虽有八面玲珑、重心不明、轻举妄动的嫌疑,但其类型混搭的勇气与娴熟,以及对影片视听节拍的出色掌控,显在一众国际商业导演之上。
影评人/胡不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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